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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觉电子报第27期 钝鸟与灵龟(连载二) .......... 平实居士

[第027期]  发表时间: 2015-04-18 01:26 点击: [放大字体正常缩小] 关闭
钝鸟与灵龟(连载二)
平实居士
十五 大慧禅师晚年,与天童宏智禅师常常相见,不曾间断,这是《圣箭堂述古》中的记载;但依禅门历史正式的记载,有留下言语记录的,是与天童宏智见面三次;二次是他前往天童山相见,另一次是在卫寺丞进可家中意外相见而留下纪录:【宏智觉住天童,大惠杲住育王,相去二十里许;法喜酬酢,往来不间。宏智一日过卫寺丞进可之家,有堂曰《六湛》,盖取楞严“六处休复同一湛然”之义;请偈发明其旨,智题曰:“风澜未作见灵源,六处亡归体湛存;诸法性空方得坐,一弹指顷顿开门。寒梅篱落春能早,野雪棂窗夜不昏;万象森罗心印印,诸尘超豁妙无痕。”既而,大惠又继至,且请和之。惠即和曰:“非湛非摇此法源,当机莫厌假名存;直须过量英灵汉,方入无边广大门。万境交罗元不二,六窗昼夜未尝昏;翻思庞老事无别,掷剑挥空岂有痕?”】(《圣箭堂述古》卷一)这是史上记载他与天童禅师的另一次不期而遇的相见。
大慧禅师后来又上天童山拜访时,仍然如同第一次一样被请上座说法,亦有史实记录如下:【师〔大慧宗杲〕到天童,请上堂。僧问:“‘暂借一问,以为影草’时如何?”师云:“没这闲工夫。”进云:“莫便是和尚答话也无?”师云:“是。”进云:“恁么则今日得闻于未闻。”师云:“闻底事作么生?”……乃云:“垂万里钩,驻千里乌骓;布漫天网,打冲浪鲲鲸。此是天童老人寻常用底,育王今日得得入山瞻礼,客听主裁,令升此座。到这里,说个甚么即得?莫是说心说性得么?说玄、说妙、说理、说事得么?既总不得,不可只恁么休去。既不可休去,又不可说心说性、说玄说妙、说理说事,莫是世谛流布得么?若恁么,唤作顺水张帆,未是衲僧用处。虽然如是,略借主人威光,与大众赴个时节。且道:即今是甚么时节?尺蠖之屈乃欲求伸?击碎蟠桃核,得见个中仁;个中仁既见,此道出常情。且道:出常情一句作么生道?还委悉么?眼光烁破四天下,主盟此道是渠侬。”复云:“适来蒙堂头老人举:僧问香林:‘如何是衲衣下事?’林云:‘腊月火烧山。’”师云:“此是香林语,堂头今日举;育王随搂,庶也未敢相许。因甚么未敢相许?选佛若无如是眼,假饶千载又奚为?”】(《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五)
所以大慧禅师曾两度主动拜访天童山,都留下开示语句,历史记载如是。后来大慧禅师在天童禅师舍寿后,为天童宏智画像作赞时,写了这首偈来赞颂天童正觉和尚:【烹佛烹祖大炉鞴,锻凡锻圣恶钳锤;起曹洞于已坠之际,针膏肓于必死之时;善说法要罔涉离微,不起于座而变荆棘林为梵释龙天之宫,而无作无为神澄定灵,雪顶庞眉。良工幻出兮不许僧繇知,虚堂张挂兮梁宝公犹迷;个是天童老古锥,妙喜知音更有谁?】(大慧普觉禅师《赞佛、祖》卷第十二)
非唯大慧宗杲禅师年老在世时,以天童宏智禅师为知音;乃至天童禅师之徒弟应庵禅师,亦因大慧禅师之师父 克勤禅师之指示,前往虎丘绍隆禅师处得法(当时虎丘绍隆近在彰教,而大慧当时已被秦桧与宋高宗贬至南方瘴厉之地──衡州、梅州),成为虎丘之入室弟子,后时大慧辞世后,即以克勤禅师之东山禅而继主天童一脉,非以天童宏智之默照禅法而住持天童法脉也。虎丘绍隆禅师之弟子应庵禅师,与大慧禅师互有来往,道情盛谊不辍;那时大慧禅师尚在衡州,未能大力弘扬克勤大师之东山禅,心系于法的他,甚至将自己视为宝贝的克勤大师所赠的杨岐方会祖师法衣,托人转赠于虎丘之徒弟应庵禅师,欲使应庵禅师因此而取信于众人,便于弘法,并且作偈大力赞叹应庵,欲使天下人皆知。
后来应庵禅师之弟子密庵禅师亦接受天童寺住持一职,亦大力弘扬虎丘绍隆之徒弟应庵禅师之禅法,使得虎丘一脉在天童山得以绵延数代:【此一瓣香,四年于兹,两回拈出;奉为前住天童山第十八代先应庵大和尚,用酬法乳之恩。】(《密庵和尚语录》)
后来密庵禅师更举其师应庵禅师住持天童禅寺时之偈语,为大众开示;然后始说自己之偈语,供养大众。有文为证:【淳熙十一年正月,〔密庵禅师〕在平江元知府庵受请。上堂,举先应庵受天童请日偈,毕,乃云:“山僧亦有一偈举似大众:‘去年八月间,得旨与安闲,摆动水云性,纵步到阳山。元宅诸子第,忻然力追攀;庵居三个月,开怀宇宙宽。忽接四明〔天童〕信,来书意盘桓;天童虚法席,使君语犹端。迢迢遣专使,不问路行难;山僧临晚景,不敢自相瞒;搥鼓乐与行,四众亦欣欢;先师〔即是应庵禅师。大慧为应庵之师叔、为密庵之师叔祖〕未了底,应是起波澜。敢问大众:如何是先师未了底?一回饮水一回噎,临济德山俱汗颜。’”】(《密庵和尚语录》卷一)
由此可见大慧辞世后,应庵之弟子密庵禅师,不但与天童宏智之弟子们仍有密切往来,乃至虎丘绍隆之弟子应庵禅师在天童山住持之位舍寿以后,天童禅师弟子大众仍然邀请应庵的弟子密庵前往住持正法,以克勤虎丘之法利乐天童宏智诸遗法弟子,是故东山与天童两派之间一直都有密切的联系往来,关系融洽;而大慧又是应庵之师叔、密庵之师叔祖,晚年又曾二度被天童宏智请上天童法座说法,极受天童山宏智禅师弟子之景仰。是故,直至此时,大慧禅师罹患背疽的说法都尚未曾出现;当然大慧与天童之间的“天童重病、大慧往看、预记赠棉、大慧向天童侍者斥‘钝鸟’、天童说大慧为‘灵龟’”等流言,都尚未出现也!更何况会有患背疾呼痛大叫等流言?何以故?谓天童学人蒙大慧开示、受益良多,非唯如此,大慧接得天童遗书后,乃更兼程前往天童,当天夜至天童山,为宏智禅师主持后事,一旬方罢!以当时禅门唯一大师之身分,亲为天童禅师主持后事,乃是天童山弟子大众深觉荣宠之事,何有可能忘恩负义而编造莫须有之事实以诬蔑大慧?
见之于后世者,则是虎丘绍隆一脉六十年后之弟子,才开始编造大慧恶事,详后另叙。至于为了大力争夺克勤正统而编造大慧罹患背疾、昼夜呼痛之故事而流传者,已是大慧入灭五百年后之晚明时期虎丘后人的事了;然此绝非虎丘一脉弟子在大慧初亡六十年内所编造者,故大慧患背疾之说,可征之为假。何以故?假使虎丘禅师徒众当时确有如是说法者,大慧徒众岂不见闻而依据事实撰文破斥之?当知大慧之徒个个雄如猛狮,破邪显正、大弘宗风,如是大力绍继宗门,为世所重;既有他人妄作不实传言诋毁大慧者,岂有闻而不问者?而天童宏智一脉后人,当时多是得法于克勤圆悟座下之虎丘绍隆与大慧宗杲者;后来住持天童山者,更是与大慧同宗之虎丘后人,而当时虎丘后人应庵、密庵都是与大慧禅师交谊极深者,并且是深受大慧支持深恩者,有谁能以如是编造故事用以否定自己法源传承之克勤、大慧之正法者?故知钝鸟与灵龟之说虚妄,都是近代崇尚默照禅之错悟学人所编造者,不足为凭也!此容后文详述,暂置勿言。
密庵禅师虽亦是克勤一脉,而与大慧谊属同门,然而他住持天童山开示禅理时,犹自赞叹天童宏智禅师证量,不曾有门户之见,两派后人相处极为和谐;而且天童宏智之弟子大众,仍须仰赖虎丘、大慧后人之助,方能在禅门宗旨得以亲证,悟后亦皆传承虎丘之如来藏妙法及法脉,故亦不可能由天童禅师后人编造虚假言语以谤大慧,有虎丘法孙住持天童山而作开示之文为证:【上堂举:僧问赵州:“澄澄绝点时如何?”州云:“犹是人家客作汉。”师〔密庵禅师〕云:“遮僧置个问端,不妨崄峻,争奈赵州有起膏肓底手段。虽然如是,总落在天童手里。毕竟如何?”喝一喝,下座。】(《密庵和尚语录》卷一)
如是虎丘法孙密庵禅师住持天童时之开示言语,已由天童山集成语录而刊行之,故知当时大慧一派与天童一派后代子孙及虎丘传人,都是犹如水乳之交融,不可能编造虚假事实以谤大慧也!历史之事实是:天童宏智禅师舍寿之后,由于默照法门极难悟入故,导致后继无人,后来由克勤门下之东山禅法相继住持之,即是虎丘之法子应庵与法孙密庵禅师也!从此世世都由克勤大师之东山禅弘扬于天童山,天童山之弟子大众若有证悟者,都是承接虎丘的法脉,不是天童宏智的法脉;大慧则是天童山住持、法主应庵之师叔、密庵之师叔祖;大慧又与虎丘当时后人往来密切,虎丘绍隆之弟子辈,处处受到大慧之照顾与大力赞叹支持;既然如此,何得出现编造大慧患疽苦痛叫唤及烂坏而亡之事?乃至编造大慧探病天童而有钝鸟与灵龟之说法?都无可能也!
密庵禅师虽住天童山为法主,然而其法承袭自临济、杨岐一脉,即是 克勤、虎丘、宗杲之门也,有文为证:【自非有明眼宗师见处分明,行处稳实,则何以倒用横拈、得大总持炉鞴后学皆成法器耶?近世卓然杰出、了此事者,则天童密庵师也!密庵得法于应庵华,华得法于虎丘隆,隆得法于圆悟勤,盖临济之正宗,丛林之巨擘也。师讳感杰,俗姓郑,福州福清人,“密庵”其自号也。】(《天童寺密庵和尚语录》之〈塔铭〉)受到大慧宗杲大力照顾与极力赞叹的密庵禅师,后来在六十九岁时老死于天童山,葬于寺东。以此观之,在虎丘法子、法孙应庵昙华、密庵禅师当时与大慧宗杲相处融洽之气氛下,绝无可能从天童山产生大慧患疽之说,更无近代始增补而成的钝鸟与灵龟之说。
大慧患背疽之说,直至大约五百年后的晚明与清初方始出现,本非大慧禅师当代之事实。又从大慧之修证,及其一生勤勉自励、俭朴自持,而又极尊师道(在克勤大师存世之日,永远当其首座而不当住持、不收弟子),热心为法为人,如斯等事,禅籍具载,此一心性绝非修习数十生即可成办,证知其福德极为广大,岂有罹疮严重而亡之邪理果报?
十六 大慧宗杲之舍寿情况,乃是早已知道即将舍报而无病痛,只是比平常较无食欲,绝非患疽严重而亡者。据禅史《佛祖纲目卷三十八》记载如下:【宗杲住径山,隆兴元年七月日示微恙〔食欲不振、气力衰弱〕,大众力请末后垂训,杲嘱曰:“老僧来日无多,汝等侍吾之久,宜各随所缘,以佛法为念,莫负初志,实吾所愿。”其语恳切,众皆悲感。十四日夜,有大星陨于寝室之后,流光有声,杲闻,微笑曰:“吾将行矣。”八月二日凌震〔地震〕,法鼓震裂;九日,学徒环拥,杲以手摇曳曰:“吾翼日始行。”至五鼓,亲书遗奏及丞相张浚等书,以“外护吾宗”为嘱。仍示参徒曰:“丛林自有常典,切不可过仪;小师不得披麻恸哭,恐混世俗。”又口授诸嗣法云:“吾自夏及秋,不美饮食。虽无甚疾苦,而幻体日见羸劣,盖世缘止于此也。汝既应缘一方,宜坚持愿力,以报佛祖恩,是吾之望。临行以数语为别,各宜委悉。”及了贤等请偈,杲厉声曰:“无偈便死不得也?”众复哀恳,乃不得已书偈,付了贤,呈大众云:“生也只恁么,死也只恁么;有偈与无偈,是甚么热大?”投笔就寝,吉祥而逝。寿七十五,夏五十八,塔全身于明月堂之侧;龙神戴白,鸟兽哀号。】
由是史实记录,可知大慧禅师舍寿前“虽无甚疾苦,而幻体日见羸劣”,乃是一切人舍寿前必有之征状,只是不美饮食(对饮食没有胃口、提不起食欲)而气力衰弱,所以说是“无甚疾苦而气力日渐衰弱”,并非背疽严重之苦痛之状,故说无甚疾苦也!故知背患重疮之说,无根据也!果然真是患背疽严重腐烂而致死亡者,当知极为痛楚,焉可说为无甚疾苦?彼时应当端坐之力气尚无,何况舍寿前一天,学徒环拥时,不愿学徒熬夜难受,教令大众下去休息时,更以摇手来加强语气?这绝不是背疽烂坏即将死亡的人所能作得到的事,何以故?谓端坐之时尚且极痛难当,何况摇手?必定导致痛楚更加难当故。更何况端坐之不足,而又举笔工整作书,以托孝宗皇帝及丞相,嘱为外护、以护正法?举手尚且不能,何况能端坐及长时作书?作书之不足,更受侍者了贤之请,再写一偈然后掷笔而亡?果真罹患背疾严重至溃决破洞而亡者,当时必定是苦痛难当,侍者及众弟子们心疼难过之不足,岂能心横而要求大慧必须写下遗偈方令舍寿?绝非弟子人情之常也!由此种种不合理之事实,可征大慧患背疽严重而致死亡者,与禅史记录不符。
十七 大慧禅师舍寿前曾罹患背疽之说,始自晚明与清初,乃是大慧入灭五百年后方始出现的说法,都是以讹传讹的说法,并且都是只出现在语录中,不曾出现在佛门或禅门正史中。往前推溯至较早之明朝弘治三年(明孝宗,公元1490年)梓行之《禅宗正脉》已无大慧禅师罹患背疽病故之记载;再往前一一推究之,一切禅籍亦皆无如是记载也!故知此一故事为晚明、清初虎丘派下学人所编造者,初兴于晚明、清初之时,已可明矣!然而晚明清初都尚未出现钝鸟与灵龟之说法(大慧入灭六十年后开始出现于天童山虎丘一脉的传言,则是另一种诽谤,与此不同,详后再叙)。
晚明之后的清初,随之亦有如是记载,譬如清初顺治年间梓行之《五灯严统》卷二十三载云:【天奇本瑞禅师。……一日〔天奇本瑞〕染病甚剧,有晖禅者嘱曰:“病中不可放逸,昔大慧杲生背疮,昼夜叫痛,有问:‘和尚!还有不痛底么?’杲曰:‘有。’曰:‘有在什么处?’杲曰:‘痛死人!’”师于此透得“娘娘依旧是婆婆。”】此亦是清初之口头流传说法载入语录中者(语录是将禅师所说话语记录成文字),不是正统禅史所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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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归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归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归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所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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