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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解剖学—《阿含经》之三乘见道原理与次第(连载13)—蔡正礼

[第200期]  发表时间: 2025-05-21 13:15 点击: [放大字体正常缩小] 关闭
  日本学者忽滑谷快天在《禅学思想史》中引用《杂阿含经》第九二六经“真实禅”的经文,判读为“髣髴祖师禅之杂阿含经”[ 忽滑谷快天著,郭敏俊译,《禅学思想史》,大千出版社(台北县),2003年12月初版,页210-211。],是极少数突破“依据八、九世纪的禅门文献”框架,直探《阿含经》的研究。忽滑谷快天是专业的学术研究者,凭借文字的理解与比对来猜测佛教经典的意涵,能够猜测到真实禅是“髣髴祖师禅之杂阿含经”,著实已经相当不易。只可惜忽滑谷快天《禅学思想史》中,印度部只有外道禅与小乘禅,完全没有大乘禅。因此“髣髴祖师禅之杂阿含经”充其量也只是被解读为小乘禅中倾向祖师禅的记载。
 
  在忽滑谷快天的《禅学思想史》中,印度部禅学只有小乘禅而无大乘禅,使得中国禅宗成为在东土震旦突然出现的教派。忽滑谷快天的《禅学思想史》代表近代佛学研究学者普遍的看法,而有“大乘非佛说”的假设,却是错误的历史解读。因为既然《杂阿含经》的真实禅是“髣髴祖师禅之杂阿含经”,那么应该追问:“为什么《杂阿含经》会有髣髴祖师禅之内容?那么祖师禅的公案,是否存在于《阿含经》中?真实禅的赞叹偈与金刚三昧的赞叹偈为何相同?舍利弗补衣的金刚三昧场景,为何与手长者守护定的场景雷同?婆四吒婆罗门尼即得本心,为何可以获得佛陀亲授出家僧人所穿之郁多罗僧?”同时还要思考:“为什么《大乘起信论》有关实证真如三昧的内容,会与《杂阿含经》的真实禅有几乎完全相同的文字内容?为何申论大乘起信的论典会与小乘的《杂阿含经》内容相雷同呢?既然《杂阿含经》有方便禅思与真实禅,二者的差别为何?关系为何?……”然而,关于这一系列应该追问探讨而研究之内容完全阙如,可见得忽滑谷快天、释印顺等等近代佛学研究者,关于禅学、禅史的研究,并不能发现或描绘禅学、禅史的真实面貌与本质,当然也就不能作为印度禅、达摩禅或中华禅的判教依据。
 
  忽滑谷快天、释印顺等等近代禅史的学术研究中,关于大乘禅无法探究到《阿含经》的重要原因,就是禅学、禅史研究者对于禅宗的公案缺乏鉴别能力,使得禅学文献的范围有重大遗漏的缺憾,导致许多的研究成果充斥著荒诞不经的结论。例如释印顺认为“印度禅蜕变为中国禅宗—中华禅,胡适以为是神会”是错误的,因此主张“中华禅的根源,中华禅的建立者,是牛头。应该说,是‘东夏之达摩’—法融”。在这里其实有三种错误,第一种错误在于错以为印度禅有蜕变成中华禅。我们已经说明《阿含经》之真实禅,与达摩之“理入”,乃至其后的话头禅,三者本质相同,只是用语上的不同而已,所以并不存在有“印度禅有蜕变成中华禅”之事。第二种错误是胡适对于神会所进行的禅学研究,充满著恶意与荒谬的结论。第三种错误是释印顺认为中华禅的根源与建立者是牛头法融。这三种错误都是因为学者的智慧层次仍未脱离凡夫的世间智慧阶段,接著只采用错误的文献学的方法与部分诠释学的方法,缺乏实证方法来校对文献学与诠释学的准度。如果第一种错误被矫正,那么后面二种错误就有可能不会发生。
 
  关于第二种有关胡适的错误,在于胡适对于中国禅宗是怀有恶意的,例如在释印顺的文章中揭露此恶意:
 
  最近,读到他给浩徐先生的信(《胡适文存》第三集一二五──一二六),才恍然明白。他在信上说:“浩徐先生……我自己自信,虽然不能杀菌,却颇能捉妖、打鬼。这回到巴黎、伦敦跑了一趟,搜得不少据款结案的证据,可以把达摩、慧能,以至西天二十八祖的原形都给打出来。据款结案,就是打鬼。打出原形,就是捉妖。这是整理国故的目的与功用,这是整理国故的好结果”。
 
  整理国故(中国固有文化),研究禅宗史,原来只是为了捉妖、打鬼。对禅宗史来说,只是想到禅宗史里捉虱子,找缝罅,以发现捏造与作伪为目的。这是什么治学态度![ 释印顺著,《无诤之辩》(精装本),正闻出版社(竹北市),2014年1月1日修订版1刷,页96-97。]
 
  胡适关于禅史之研究,最著名的就是去大英博物馆发现《楞伽师资记》的敦煌写本,并依《楞伽师资记》的观点,将《楞伽经》视为神秀一派的传承,将慧能之传承归为《金刚经》一派。胡适企图以其学术成就翻转原来中国禅宗第六祖的传承,由慧能改为神秀,并将之视为金刚宗与楞伽宗不同宗派的彼此争夺。然而,事实上,《金刚经》与《楞伽经》二部经典的宗旨并无差别。《楞伽经》以“与七识俱”[《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四:【佛告大慧:“如来之藏,是善不善因,能遍兴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儿变现诸趣,离我我所;不觉彼故,三缘和合方便而生。外道不觉,计著作者。为无始虚伪恶习所熏,名为识藏,生无明住地,与七识俱,如海浪身,常生不断;离无常过,离于我论,自性无垢,毕竟清净。其诸余识,有生有灭,意、意识等,念念有七。”】《大正藏》册十六,页510,中4-11。] 的八识论作为生命的结构,著重于进行大乘悟后至入地前所应修习内容的解说 [ 详细内容,请参见平实导师,《楞伽经详解》共十辑。],《金刚经》则以“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大正藏》册八,页749,中13-18。],第八识即是永不坏灭之金刚、无为法,迥异于生灭有为的七识心,引导学人进入真见道位,二经彼此相合、相辅相成。将二部宗旨相同的经典,曲解为不同宗派有不同宗旨,并以此作为宗派只看权利传承而不论法义、不论是非对错的争斗。但其实慧能与神秀之间谁应为六祖,只有从禅法之对与错的如实判定,才是认定谁为六祖的准则。
 
  在《楞伽师资记》敦煌写本中,也引用《金刚经》的内容 [《楞伽师资记》:“金刚经云:灭度无量众生,实无有众生得灭度者。”《大正藏》册八十五,页1287,下15-16。],由此可见即使是《楞伽师资记》的作者净觉本身,亦不能否定《金刚经》是具有与《楞伽经》同样一致性法义的佛教经典。但是净觉所写的《楞伽师资记》,却透露出神秀一系至净觉并非真正禅宗法嗣的事实。例如《楞伽师资记》中,净觉如是记述:
 
  其秀禅师,俗姓李,汴州尉氏人。远涉江上,寻思慕道;行至蕲州双峯山忍禅师所,受得禅法。禅灯默照,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不出文记。[《大正藏》册八十五,页1290,上24-27。]
 
  净觉在上文中描述神秀所受得的禅法为“禅灯默照”,也就是默照禅,并解释默照禅的根据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不出文记”。“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语出鸠摩罗什所译《佛说华手经》[《佛说华手经》卷六〈求法品 第二十〉:“诸有言说皆是识处,识所知法皆是世间,若世间法非出世间,不出世间是外道义,若外道义则非佛说。所以者何?佛所言说有出世间,出世间法则无言说,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大正藏》册十六,页168,下24-28。]《大智度论》[《大智度论》卷二〈初品中婆伽婆释论 第四〉:“复次,知一切诸法实不坏相,不增不减。云何名不坏相?心行处灭,言语道断,过诸法如涅槃相不动。以是故,名三藐三佛陀。”《大正藏》册二十五,页71,下6-9。],或真谛所译《佛性论》[《佛性论》卷三〈辩相分第四中总摄品 第五〉:“此法界过思量过言说所显现故。故以法界清净为相,此即心行处灭,言语道断,不可诠??。方是得无所得真如理故。”《大正藏》册三十一,页801,中20-23。],或不空所译《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 《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卷上〈观如来品 第二〉:“波斯匿王言:‘观身实相,观佛亦然—无前际、无后际、无中际,不住三际不离三际;不住五蕴不离五蕴;不住四大不离四大;不住六处不离六处;不住三界不离三界;不住方不离方;明无明等非一非异;非此非彼;非净非秽;非有为非无为;无自相无他相;无名无相;无强无弱;无示无说;非施非悭;非戒非犯;非忍非恚;非进非怠;非定非乱;非智非愚;非来非去;非入非出;非福田非不福田;非相非无相;非取非舍;非大非小;非见非闻非觉非知;心行处灭,言语道断;同真际、等法性—我以此相而观如来。’”《大正藏》册八,页836,上23-中5。],为诸多《般若经》之常用语,作为描述“法界、如来藏、法身、如来”等第八识异名的实体状态。因此“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系指有一个本来就存在而离开“言语道”,且从无“心行”之法,是不必修行就本已如此之法。但是神秀与净觉却误会要将意识心修行成为没有言语文字、不觉察外境而“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之状态,故称为“禅灯默照”。
 
  天童宏智禅师虽然弘扬默照禅,但他仍然是一位真正依真实禅而大乘见道的禅师。那么净觉记述神秀为“禅灯默照”,难道神秀一系乃至于净觉也有可能是真悟者吗?我们从《楞伽师资记》中依其记述可以验知:
 
  初学坐禅看心,独坐一处,先端身正坐,宽衣解带,放身纵体,自按摩七八翻,令心腹中嗌气出尽,即滔然得性,清虚恬净,身心调适。然安心神,则窈窈冥冥,气息清冷;徐徐敛心,神道清利,心地明净,观察不明,内外空净,即心性寂灭。如其寂灭,则圣心显矣。性虽无刑,志节恒在,然幽灵不竭,常存朗然,是名佛性。见佛性者,永离生死,名出世人。是故《维摩经》云:豁然还得本心。信其言也!悟佛性者,名菩萨人,亦名悟道人,亦名识理人,亦名得性人。是故经云:一句深神,历劫不朽。初学者前方便也。[《大正藏》册八十五,页1289,上9-21。]
 
  上文系净觉在记述楞伽师第五祖道信禅师之开示,但显然净觉系误会道信之开示,混淆方便与真实。因为既然称为“初学坐禅看心”、“初学者前方便也”,但文中却言“见佛性者,永离生死,名出世人”、“悟佛性者,名菩萨人,亦名悟道人,亦名识理人,亦名得性人”之得证果位的状态,显然净觉于祖师之开示,无法正解“理入”之真实意涵。不但如此,净觉又说在“安心神,则窈窈冥冥,气息清冷”之后,“徐徐敛心,神道清利,心地明净,观察不明,内外空净,即心性寂灭”,其中“徐徐敛心”意指收敛意识心导致意识心的“观察不明”,净觉错将“观察不明”之轻安状态当作禅门“见佛性者”、“识理人”所证之“心性寂灭”。然而所谓“心性寂灭”是指第八识心本来永劫不变之状态,因为不生灭的本体就是没有任何生灭之法,故心性为“寂灭”,即使有情众生在具足贪、瞋之言行下,依旧不改其“心性寂灭”之状态。换言之,在一切行住坐卧、喜怒哀乐之间,皆不改其“心性寂灭”者,才是真正的“心性寂灭”。经过“徐徐敛心”之过程而产生的状态,只是意识种种境界之一,并非大乘见道所证第八识之“心性寂灭”。因此,净觉之“徐徐敛心”、“观察不明”只是落入方便禅思的错误方向,显然净觉并不知道方便禅思之“内寂其心”并不是要降低意识心的观察能力、进入“观察不明”的状态,反而是在维持意识心的稳定性下,提升其观察能力。只有维持意识的稳定性与细致性并提升观察能力,才有可能达成“见不可见”的大乘见道智慧。
 
  由此可见,净觉传承自神秀的默照禅,确实仍然停留在方便禅思“内寂其心”某种错误的状态中,而非真正迈向真实禅的方便禅思。在《楞伽师资记》中还有更多净觉错解禅宗诸祖之记述,由于文多义同,故不重举。由此显见神秀一系之默照禅,确实仍然以方便禅思之“内寂其心”作为宗旨,将之误会为禅门真实禅“理入”之宗旨,当然不能作为禅门之法嗣,亦不能成为禅门六祖。
 
  净觉的作为可以与天童宏智产生对比。天童宏智对于大慧宗杲以话头禅批判默照禅,始终不予辩解,亦不以宗派立场争议禅门之传承正统,这是真实证悟者尊重于佛法义理是非对错的典范。反观净觉著作《楞伽师资记》所记述的禅法内容错误,不能见容于唐宋二代禅法兴盛、大乘见道者甚多之时期,因其所写之争议内容,只是为求取属于世间名利之禅门正统名声。所以《楞伽师资记》便被佛法兴盛之时代所淘汰而淹没不见。
 
  关于《阿含经》的禅学研究,平实导师在《阿含正义》中首开“阿含禅学”的研究先河,举示《阿含经》有禅宗公案:
 
  尔时世尊即记别千二百弟子所得道果。时世尊披郁多罗僧,出金色臂,告诸比丘:“汝等当观:如来时时出世,如优昙钵花,时一现耳。”(注)尔时世尊重观此义而说偈言:
 
  右臂紫金色,佛现如灵瑞;
 
  去来行无常,现灭无放逸。
 
  (注:这是世尊舍弃人寿之时,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惜乎旁侍声闻,无人悟入,而犹结集之。)
 
  “是故比丘!无为放逸。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觉;无量众善亦由不放逸得。一切万物无常存者,此是如来末后所说。”(声闻人既不能亲见大乘佛法大意,世尊遂轻轻放过。)[   平实导师,《阿含正义》第六辑,正智出版社(台北市),2010年8月初版三刷,页1929-1930。]
 
  时大迦叶适向香积,于时佛身从重椁内,双出两足,足有异色(世尊以此而向世人示现:如来灭度,非是断灭空也。惜乎印顺等人读之,不解佛意)。[   平实导师,《阿含正义》第六辑,页1938。]
 
  上述经文是《长阿含经.游行经》的部分经文,该经描述佛陀游行至双树间大般涅槃的过程,经文中所插入三段括号内文,为平实导师所加注解。第一个括号中解说该段经文为佛陀“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因为该段经文是佛陀最后开示的言语,并且以偈颂的形式宣说。平实导师在该偈颂后插入注解,说明这是佛陀“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表示《阿含经》其实有相当多的禅宗公案,但于此“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特地标举出来,显示《阿含经》处处有“大乘佛法大意”,只是“惜乎旁侍声闻,无人悟入,而犹结集之”。
 
  平实导师举示佛陀“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后,因为已经无人可相应机锋而悟入,显示佛陀的度缘已经圆满,因此再次插入注解“声闻人既不能亲见大乘佛法大意,世尊遂轻轻放过”,于是佛陀不再有任何的言说开示了。其后,大迦叶闻佛陀已大般涅槃,急从外地赶赴,但佛身已经依转轮圣王葬法入殓不再能见,然却有异相—“于时佛身从重椁内,双出两足,足有异色”,显示佛陀“入灭不灭”之宗旨,平实导师并于此插入注解:“世尊以此而向世人示现:如来灭度,非是断灭空也。惜乎印顺等人读之,不解佛意”。
 
  平实导师于《长阿含经.游行经》中举示禅门公案,并且加以注解说明公案前后之意涵,即是以北传《阿含经》作为禅宗史的开端,也宣告北传《阿含经》与南传《尼柯耶》皆应纳入禅宗研究的文献证据。除此之外,平实导师举示佛陀“最后一次示现禅宗机锋”,意谓在佛陀大般涅槃前,还有许许多多的禅宗公案记载在《阿含经》中,例如鸯掘魔罗追佛公案、婆四吒婆罗门尼“即得本心”公案、手长者“守护定”公案,乃至后世有外道野狐禅公案等等内容丰富的禅宗文献。这些公案的解说与唐宋二代禅宗公案的对比,显示唐宋二代之中国禅宗,其实就是佛陀亲传之真正的大乘密教,详细请参阅《中国禅宗探源》[   蔡礼政,〈中国禅宗探源〉,《正觉学报》第四期,正觉教育基金会(台北),2010年6月30日初版首刷。]一文。因此,平实导师于《阿含正义》中举示《阿含经》之公案,开启了“阿含禅学”的研究先河,令其后相关的禅学研究成为可能。释印顺说“依据八、九世纪的禅门文献”,将禅宗文献限缩在“八、九世纪”,完全排除北传《阿含经》与南传《尼柯耶》这些内容丰富且记载最早的禅宗文献,显示释印顺、胡适等等禅学研究者并无判读禅门文献之能力,也就缺乏禅学研究的能力。
 
  胡适从大英博物馆中发现之《楞伽师资记》,其实是禅门所弃置之糟粕,胡适缺乏出世间之心志,只懂得考据旧物,对于禅门、佛教充满恶意,狂妄宣称“可以把达摩、慧能,以至西天二十八祖的原形都给打出来”,将中国传统文化中之禅法瑰宝都视为应该丢弃的“国故”,甚至达摩、慧能所传利益一切众生的大乘见道法门,同样都是他“捉妖、打鬼”的对象。因此胡适以发现《楞伽师资记》之写本作为学术宣传呼朋引伴,企图颠覆唐宋二代禅门大将所公许之法脉传承,扰乱禅门之清净,以毁坏禅门与佛教,实为心性不正之恶意。因此只采用偏斜的文献学的文本批判或考据方法,刻意拒绝正确的文献学文本的如实考据,却又缺乏“内寂其心”的佛法修行,是无法获得正确的佛学研究结论。
 
  释印顺以考据学揭发胡适的恶意,对于禅门虽有贡献,但是因为不识禅法,也让自己落入第三种错误,即是误认中华禅的根源与建立者是牛头法融;然而牛头法融未悟第八识真如,是古今禅师们的共识,牛头宗是到第四代法持禅师才有证悟者,这是释印顺之所不知的史实。至于“中华禅”是错误的名称,因为禅法的实证内容无有区域之分,纵使不同禅师所用方便不同,但是真实禅之“理入”传承则绝无二致。因此,牛头法融之所传,不能代表中华一地所弘传的禅法 [ 本文所说“中国禅宗”系指真实禅在中土运用当地语言与文化素材,进行真实禅的弘传,形成有异于印度的宗派。然而,不论在印度或中土所弘传的真正大乘密教,其本质皆是真实禅。],只能称为牛头法融一系所传的宗派,只能称为“牛头宗”。所以,禅门的传承应该检视其“法嗣”之传承,而非人身于世间名义上之传承。南传尼柯耶《中部经典》卷一:
 
  诸比丘!汝等应为我法之继承者,勿为财(食)之继承者。我怜愍汝等,愿我之弟子等为法之继承者,勿为财之继承者。诸比丘!若汝等为我财之继承者,而不为法之继承者,则汝等因此将受他人之指责批评:“此师之弟子众为财之继承者,非为法之继承者。”我也因此将受他人指责批评:“此师之弟子众为财之继承者,而非为法之继承者。”诸比丘!又若汝等为我法之继承者,而不为财之继承者,则汝等因此将不受他人之指责批评:“此师之弟子众乃非为法之继承者!而为财之继承者!”我也因此将不受他人之指责批评:“此师之弟子众非为法之继承者,而为财之继承者。”是故,诸比丘!汝等于此应为我法之继承者,勿为财之继承者。我怜愍汝等故,愿我之弟子等为法之继承者,勿为财之继承者。[《汉译南传大藏经》册九,页14,上6-14。]
 
  上述经文系佛陀对诸比丘有关法嗣之开示,说明佛弟子应该看重者是法脉的传承,也就是对于大乘见道的真实证悟,而非只是表面上的系谱传承。因为只有获得出世间法义之解脱智与实相智,才能真正代表佛教之传承。因此,惠能(又作慧能)与神秀同为五祖弘忍之亲炙弟子,但是二者得法不同。只有惠能才真正获得五祖的法脉传承,因为惠能所传之禅法才具有真实禅理入的实质,而能令行者获得大乘见道之智慧,并于后来以话头禅光耀禅门。然而,神秀只得方便禅思之“禅灯默照”,虽然仍属大乘但不能入于大乘见道,仍处于意识境界中。因此惠能与神秀同为大乘法嗣,但以惠能为上,故为六祖。“楞伽师资”之争议,实为净觉之过失,因其不能真得大乘见道,故缺乏解脱与实相之智,所以不能解脱于禅门传承之名声,写作《楞伽师资记》只是遗毒于后世而已。
 
  在佛教的传承中,依佛陀的教示“为法之继承者,勿为财之继承者”,那么应该以法的传承作为佛教的代表,而不是以寺院、人数多寡作为佛教的代表。因为在佛法的修证上,得法者毕竟不是容易之事,所以得果者必定只是少数人所能达成;只看寺院财产或人数多寡作为传承的判断,完全是世俗之见,而违反佛陀的教示。释印顺以牛头法融作为中华禅之建立者,同样违背“法嗣”之原则,落入世俗见之中。释印顺在《中国禅宗史》中说:
 
  法融从茅山来,有弘护佛教的热忱。精通四经、三论,又通世间学问;不以闻思的“义学”为满足,而求禅心的自证。生活恬淡,慈悲柔忍,能驯伏毒蛇猛兽(慈悲柔忍,成为牛头的特色。如智岩的为病人服役;法持与智威的以遗体饲鸟兽;智威、慧忠,法融弟子僧瑗,智岩弟子善伏,都有驯伏猛虎的传说)。法融为江东佛教树立了新的典型;牛头禅风,对江东佛教留下了伟大的感召力。《宋僧传》卷八说:“融醇懿瓌雄,东夏之达摩欤。”(大正五○.七五七中),可见后人是怎样的尊仰了![ 释印顺著,《中国禅宗史》(精装本),正闻出版社(台北市),1994年7月八版,页106。]
 
  释印顺以牛头山法融为“中华禅”的建立者,因为法融“从茅山来”、“精通四经、三论,又通世间学问”、“生活恬淡,慈悲柔忍,能驯伏毒蛇猛兽”,因此“慈悲柔忍,成为牛头的特色”,并举法融诸弟子之类似事迹作为佐证。但是“生活恬淡,慈悲柔忍”并非佛教禅门法嗣传承之主要内涵,禅门法嗣要以真实禅“理入”之大乘见道作为传承的标准。释印顺描述法融“精通四经、三论,又通世间学问”,但是法融(公元594年-657年)大约与玄奘(公元602年-664年)同时,所以法融对于四经 [ 释印顺著,《中国禅宗史》(精装本):【当时的“义学”极盛,主要为“四经”──《维摩》、《大品》、《法华》、《涅槃》;“三论”──《中》、《百》、《十二门论》,形成广义的南朝学统。】页102。]、三论 [ 同上注。]之见解无脱于当时学派时代各宗派的看法,绝对不能融入或相应于玄奘所弘传的三乘菩提见道内容。
 
  禅宗达摩初祖出现于学派时代,无法广大弘扬禅宗,就是因为学派时代各各宗派对于经典的诠释不同,关于佛法义学存在严重的格义思想,虽确实有中华特色,但却非是足以令人证悟的真实法义。因此,达摩以下之传承极为困难,因为对于禅门所传系大乘见道之法门无法正确认知。玄奘西行取经主要目的,就是要取得《瑜伽师地论》以解决当时佛教学派时代,对于生命的结构究竟是八识、九识或十识的争论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法师既遍谒众师,备飡其说,详考其理,各擅宗涂,验之圣典,亦隐显有异,莫知适从,乃誓游西方以问所惑,并取《十七地论》以释众疑,即今之《瑜伽师地论》也。”《大正藏》册五十,页222,下2-6。],以及对于有关记忆储存处第八阿赖耶识的种种争议,必须回到佛教的发源之地印度,寻得尚未传来东土的重要经论,才能够彻底解决。玄奘当年因为宿智无师独觉“借教悟宗”而“理入”明心见性,成为禅门外独特的证悟者,却因为年轻而无法依其证量一一说服各各学派之耆宿长老,因此西行取经获得圣言量的文献证据,就成为唯一的解决之道。(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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