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 法界根本心就是有自性之法

 

　　三者，有自性之法：当知这能生之法，必然有其自性；若无自性，则自法尚且难以常住，哪里可有能生之性，何况能延续能生之功能？若是这能生之法不能常住，则岂非还须其他能生之法转过来协助此出生万法之事？如是岂非是一团戏论？若说可以，则此过失是其他能生法亦能生，那如何只是“协助”而已？且说是“协助”，也无道理，因为若另外一法同于此原有的能生法，也是无自性，自是也无法常住，总会有一个时节，这两个、或甚至更多、数个能生法因为自身生灭而不在之际，法界则必大乱，该生不生，该灭不灭，法界岂非全然脱序？哪里可能有这样的道理呢？

 

　　若是有多个能生之法，则是要由这个、还是那个来出生有情的七转识呢？所以当然只有一个能生法。若无能生法，则一切法的生起，都会变成无因论外道如释印顺说的“无因生”与“共生”了，自非佛法。若又以为这能生的法是三界有为生灭之世间法，则严重抵触三乘菩提所说，以一切世间法皆不能“自生、他生、共生”，以能生法本不摄在一切世间法之中。

 

　　问：张志成说诸法无自性，为何你说有自性？

 

　　问一：根据琅琊阁、张志成他们所说，佛法说诸法无自性，这应该是要遵守的；但你说起来却是有自性的，为何如此呢？这可有根据？

 

　　答一：一切诸法皆无自性，这是从世间法、世俗谛来看，因为世间一切诸法都是生灭、虚妄、苦、空、无常、无我，本无真实；既然连真实都不是，就不是真正有自性之法，只是宛若有一时存在的自性，随即灭去，由此而说无真实自性，非其存在时无显示其世间之自性。然一切诸法都不是“自生、他生、共生、离于自他而生（离世间缘而生）”，也不能没有根本因而生。这能生诸法的根本因，就是有自性之法；就是前面所说的，若这能生之法（因）本身没有自性，则代表这法并不真实；凡是真实法，必有其真实自性可以观察。因此，这能生之法第八识既然是实际存在的真实法，就有其自体的真实自性，所以这就是胜义谛，不是世俗谛；这真实法是有自性之法。

 

　　问：摄归胜义谛是有自性，为何又说诸法无自性？

 

　　问二：我听说《解深密经》将一切诸法摄归胜义谛，然后又说一切诸法无自性，这胜义谛不是你说的“有自性”吗？为何摄归回胜义谛时，却不是说诸法有自性呢？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答二：一切诸法摄归胜义谛时，是依二种分位：一个是胜义谛有三自性，一个是在“三自性”的基础上，意识心去理解“三无性”，以实现转依、道业增上，此是依真如心离见闻觉知来看三自性时，三自性也不存在了，因此说三无性。先从其中的“圆成实性”来作观察，这胜义谛就是如来藏心，一切诸法都是祂随缘任运而起，而祂并无执取这圆成实性；所以学人证悟如来藏后，转依真如法性，亦不于这能生万法的圆成实性上来作执取，这就称为“无圆成实性”；意识心如是转依真如法性，于圆满成就世间一切诸法之真实性不再执取时，便是解脱于诸法的系缚；依他起性、遍计执性亦是如此，所以说为“三无性、三无自性”；然必须亲证真如后现观三自性，方能再解三无性。

 

　　所以，证悟学人于相见道观察一切诸法，由此“三自性、三无性”的缘故，不执取这出生一切染净诸法的圆成实性，能随缘任运作观而不受系缚，所以说为“一切诸法无自性”，即从世俗谛及胜义谛之转依处来著眼，于世间一切诸法得善处于其中；既然一切诸法无自性，皆如来藏所现起，则无所得，如是迈向初地，这过程中，胜义谛的三自性仍然存在，然学人不再执取。

 

　　《解深密经》也阐述这圆成实相、依他起相与此中所起的遍计执相，是毕竟远离性，这就是说一切所证的智慧都是如来藏心的境界，然于如来藏本心中，是毕竟远离一切境界，所以学人所证的智慧亦当遣除、不再执取、随应而行诸法即是，这就是“无智”，然所证智慧并没有消失；这三自性与三无性就像是这样的道理。《解深密经》更说这圆成实相、依他起相之所成诸法，一切都无所得，这就是“无得”；如 法主宣演真谛一样。一切诸法既摄归胜义谛，以第八阿赖耶识如来藏本来自性清净涅槃，此心体有涅槃自性，故说“一切诸法自性涅槃”，如是亦可知胜义谛有此涅槃自性，非无自性。这法界根本心就是有自性之法。

 

　　④ 法界根本心就是不生不灭之法

 

　　四者，不生不灭法：世间法无一法是不生灭法，世间一切都是刹那生灭，到一个时候就会坏灭、断灭、灭去；因此，这不生不灭之法才是真实法，没有人需要以虚假来当作是真实。既然生灭法会产生变异，就要找到个不生不灭的法、无变异之法，这样才是亲证真实。且，这样不生不灭的法也只有一个，人人各有一个，这就是第八识如来藏心体。

 

　　问：张志成说如来藏是外道梵我，你却说不生不灭？

 

　　问一：根据琅琊阁、张志成所说，这如来藏是有外道梵我论（神我）的味道，如何说祂就是不生不灭之法？这外道梵我、神我如何是佛法呢？如何可能会不生灭呢？

 

　　答一：外道的梵我、神我，其实正是张志成所堕的意识心，而如来藏是出生意识梵我、神我的第八识，自然不可能是外道的梵我、神我，而这第八识如来藏是 如来所说，不是外道法。如来藏还有其他的名字，如法界藏、法身藏等，也就是说祂含藏法界一切功能，是出生、维系、执持一切诸法的功德藏身，这些功德汇集起来犹如一大宝藏库，正是一切人学佛后成佛之因，因此说为“如来之藏”；又由如是“收藏”功德的缘故，故称为“藏”。

 

　　法界之所以森然罗列、诸法得以生生不息、不断生住变异而不混乱，都是因为这法界藏、法身藏存在的缘故；因此，即使你改用其他名字来称呼祂，祂还是具备上述这些功德。当法界、诸法存在时，就有法界藏、法身藏；“如来藏”的意思也是一样，含藏如来地一切所有功德，故称“如来之藏”；如你所知，如来有无量无边的功德，这功德藏就是如来藏，即是此心体宝库含藏著如来地的一切功德，这是人人都具足的，所以说众生皆可成佛。所以，怎么会有愚人将 如来世尊说的万法本源的第八识称为外道梵我、神我呢？这样的人他自己不学佛，结果真正信受如来藏的学佛者却反而被他栽赃成外道，这岂非颠倒？

 

　　若有人说：“如来的功德不必储存，也不必含藏；应现（应缘、应现法）即有。”然此说无理；若是如此，大地一切众生也应该同一时间“应现即有”而显示如来无量功德，然而为何不有？若说这是有障碍，障碍在何处？由谁决定障碍而使功德不能现起呢？当知既然否定了心体，则六识心修学任何法亦无法含藏以往所修的道果，如何可有二乘声闻之上流般涅槃、中般涅槃、一来果、七上七下往返人天之事？前世修学之道果不得含藏，其义何在？

 

　　若有人说：“还是可以含藏，但不是由心体来含藏。”然此说更加荒诞；心体之外便是物体，物体如何能识得这含藏的功德，再得以应现而起、而有呢？若就是不承认是第八识心体可含藏，直接归于有情的五阴，然五阴之法既是生灭法，当五阴灭时，岂非一切修学功德皆尽弃捐？如是说法岂非儿戏？所以，当信有如来藏含藏一切修学成果，这样才能往前直到佛地。

 

　　若有人说：“反正就是缘起生，不必理会什么含藏、不含藏的事情。”然缘起法中的任何一支缘起支都是被生之法、都是所生之法、都是生灭无常之法，自顾尚且不暇，如何去出生他法？且“自生、他生”皆非佛法！

 

　　若改说：“这缘起就是不知道什么法可以作能生法，所以，如来只有说缘起法，没有解释这缘起法之能生因的能生法。”然此说大谬不然；如来在《阿含经》已经归结一切四圣谛、缘起支法（缘起所生法）都是不离于如、不异于如，如来亦自说如来依于如、不异于如。如来也在十因缘法中说名色缘识生，即是第八识真如心，又说“齐识而还，不能过彼”，这就是说了一切法都归结、摄归回第八识真如，哪里没有说这能生因就是真如心呢？这真如心就必须是能含藏过往一切所修习、也有无量本自已有之功德，这就是道果、业种之收藏收集以及大功德宝藏库，这就是第八识如来藏；既然如来藏是“如、真如”，就是不生不灭，就可以持续出生每一世的有情五阴身，不必担心有情会变成断灭。

 

　　问：能生因是真如，能生法是心体，如何会通？

 

　　问二：你说这“能生因”就是“真如”，可是你又说这“能生法”是“心体”，这两者如何会通呢？琅琊阁、张志成说这真如就只是法性而已。

 

　　答二：张志成已经忘了善知识帮助他亲证的第八识如来藏了，没有能力现观真如，所以这样乱说也是必然的事。真如在大乘法中有二义，然同归结到一个道理。这二种义理：一是心体是真如心，一是心体的法性是真如—真实性与如如性；这同一个道理是：这心体的自性是真如—真实性与如如性，故又称此心体是真如心。所以这心体既然是“真如、如如、如、真实如”，就是二乘四圣谛的根本、缘觉缘起法诸缘起支之根本，没有祂，就没有四圣谛可被了知、也无缘起法可被了知及观行，也就没有“集圣谛”的“一切世间集”、没有“苦圣谛”中的“一切法是苦”、没有“道圣谛”的“修道”、没有“灭圣谛”的“证灭”；也不会有构成十二缘起法的每一支缘起支，一切缘起支都不存在了；当这一切缘起支都不存在时，就代表世间有情都不存在了，如何说还有如来呢？因此，《大般若波罗蜜多经》说明了“真如是能生因”、“真如是能生法”、“诸法是所生法”的意涵。所以，真如当然是心体；只有心体才能出生诸法，这就是第八识如来藏心，含藏如来地的一切功德藏，故称“如来藏”。

 

　　问：《般若经》如何说真如？

 

　　问三：这《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的原经文，愿闻其详。

 

　　答三：经中说：“真如虽生诸法，而真如不生，是名法身。”因此，真如是心，不是物；物能反过来生心吗？绝无此理！物理是四大之理，心又非四大，如何由四大成就呢？所以，应当信如来藏本是如如、本是真如，如何有人愚昧到攻击佛法而使令他以为的佛法成为“无因生”呢？

 

　　问：大梵天和如来藏都出生世间、有情，是否有关系？

 

　　问四：我想琅琊阁、张志成是好意的吧？他们是想外道也说大梵天能出生世间、出生有情，所以如果佛法说如来藏也能出生世间、有情，就会变得很像，因此说有外道梵我论的味道。

 

　　答四：佛法已说一切法之生，就是有因生，世尊不接受无因生；且 世尊一切智成就，自是了知一切世间、有情之真正生因；今天即使 世尊用了另外一个名称来说这某法出生世间、有情，还是会被世间愚痴人毁谤成外道梵我、神我。症结就是在于愚痴人宁可“无因生”，也不接受“有因生”；只要有“因”，而他们无法实证这个“因”，他们就会不分青红皂白都说成这是“外道梵我、神我”，理由无他，因为这外道梵我、神我说他能生世间、有情，所以只要任何说是能生世间、有情的法，都会被他们归类为外道梵我、神我；这真的是蛮横不讲理。

 

　　外道的梵我、神我实际上只是意识心，不能出生世间、有情，却被外道说为可以出生；等到 世尊亲证这真正出生世间、有情之因法，说出来之后，论议者却将这实证的因法又归类于外道；难道只因为外道说不如实语，就连带著真正如实语的 世尊所说也要被否定，被当作是外道？请问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呢？难道任何找到万有“生因”的觉悟者，就都要被当成是外道，只因为有“虚假的生因”之说存在于外道中，就不允许 世尊说出“真正的生因”？这样一概否定“生因”的结果，不就等于是暗示自己是接受“无因生”的外道吗？

 

　　这就像是有一张考卷，上面有问题，结果有一骗子说“我知道这上面问题的答案”，但大家后来发现他是骗子；然后再有人说“我知道上面问题的答案”，结果就有愚痴人不去探究这答案为何，就说他也是骗子；这样只要任何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会一律变成骗子；如此有道理吗？所以，这样随意指控回答问题者是骗子，就类似有愚痴人指责 世尊说出“万法真正生因”，就将 世尊当作是外道梵我、神我，这是同样的愚痴。

 

　　世间一定是有因生，不是外道之无因生、自生、他生

 

　　又，既然世间、有情是“有因生”，就一定是有“真实法、真实因”可生诸世间与有情，不可能由世间诸法互相来出生或共生，否则就违背了法界定理。观察那些主张世间、有情之“生因”者，实际都不外乎是“自生、他生”，或如应成派中观师释印顺等人的根尘触而“共生”六识；但这些人都是错谬的误会，如：一神教、道教、一贯道、基督教、天主教、回教、伊斯兰教、多神教，他们所供奉的神明或鬼神都是五阴，都是有情，因此不论他们在“生因”的主张为何，他们说的“生因”都是生灭法、无常法、虚妄法，都不是真正的“生因”，当然不是佛法所说的“生之因、能生因、能生之法”，如何可以扭曲说如来藏是他们这些世间宗教、信仰所说的世间鬼神、世间神明、或大梵天王呢？如何可以这样胡乱来比类呢？

 

　　即使是外道说的“形而上的我”，也一样是落在“世间我、大我”之中，既然是“我法”，则当此“我法”（我之法）出生世间、有情时，就应该是在这“我法”上有所分出、有所减损；那么有哪个法可生诸法同时又一直减损？这样的“我法”在哪里呢？而且当它损之又损，最后必然就在变异中慢慢地走向衰亡、灭亡，那还有什么“大我、不坏我”可说？

 

　　而且，如果说大家都应属于这“大我”，那就应该这“大我”会同受这一切“小我”的苦乐，既然如此，“小我”修学解脱的目的为何？“大我”就是受诸苦乐，本来理应不苦，现在出生“小我”而却来受诸苦？如此这“大我”出生“小我”，岂非是愚痴之行？而且，出生“小我”后，又不安排好好教化教导，还要令“小我”下地狱受诸剧苦，且此剧苦世界还是这自己“大我”所生，令“小我”受苦时，让“大我”也能感受到一分剧苦；此岂非是甚为愚痴之“大我”！胡乱生、又不会教、还要没事让自己受苦，如是没有智慧，要这“大我”何用呢？显然这“大我”是连世间道理都不懂，这样愚痴的“大我”如何有能力出生“小我”以吻合一切因果事理？连出生“小我”之目的都说不清楚，还执意一定要让自己受苦者，这“大我”真乃天下最愚痴者！因此，根本没有世人以为的“大我”存在！这“大我”也是一类外道所说的“梵我、神我”，与如来藏“无我性”相隔甚远，如何可与如来藏之正理相提并论呢？

 

　　毁谤如来藏者实际是怀疑、毁谤世尊

 

　　总之，这些要毁谤第八识如来藏者，其实就是指向 世尊，他们实际上不信佛，如是者可能像释印顺一样认为：“世尊没有修学究竟，世尊成佛只是偶然，世尊没有许多功德，世尊圣号相应的功德是后人附加上去的。”总之，这些人并不接受“世尊拥有法界无量无边的功德”，所以就不承认“如来宝藏库”之存在，即他们否定人人都有的“如来藏”。再细细探讨，他们实际是认为“佛法、佛教、佛陀都只是历史上的故事，没有真正无量无边的功德，这都是后人夸大其词。如来一切智、一切种智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曾经在历史上这么有智慧，了解这一切诸法；为什么呢？现代人有现代科技文明，一定比古时任何一个‘人’还有知识；而现代人都还没办法了解一切法，怎么可能古‘人’会有？”因此，对佛法僧三宝不信受的情况下，包括学术界、研究者都会认定佛法只是“思想”，他们实际上不相信佛法是可以实证的；纵使可以实证，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功德可说；所以，他们当然会否定“如来藏”的存在。不然就说：“既然你说我有如来藏，人人有如来藏，那我为什么找不到？不然你告诉我祂在哪里？你又说不出来！”他们都不知道如来藏是宇宙中最大的秘密，佛陀告诫所有菩萨们不许明讲，对悟缘尚未成熟的菩萨也不许明讲的；所以，这些人没有善根，不会归依三宝的。琅琊阁、张志成受了这些否定如来藏者的影响后，当然就根据人家的口水继续传播否定如来藏的恶见，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在否定 世尊，在此五浊世界中破法、毁坏 世尊所说的如来功德藏、法界藏、法身藏，因为他们并不真正信佛的缘故。

 

　　所以，这法界根本心就是不生不灭之法，祂是法界藏、法身藏，祂就是如来藏心；此非凡夫境界，亦非凡夫之所能轻易信受。

 

　　⑤ 法界根本心就是无为法

 

　　五者，无为法：一切世间、出世间只有一个“无为法”，一个真正的无为法，这就是一切有情本具的如来藏心体，这心体就是无为心体。一般人还不知道什么是“法”，当知指涉于存在时，这“法”若不是心、就是属于物；那这“无为法”为何一定是心体呢？而且还不是世间心呢？因为物体都是四大假合、不是真实，且会有四大分散而引起诸等变异而归于坏灭；既然是四大所凑合而成、调和四大种而成，这所成之物体本身便无这“无为法”的常住不变异性可说；它在成就之际，本身的存在就是生灭的现象，当它消失时本身就是不存在了，更不说是无为与常住，而是空无。由出生、安住、变异、坏灭，说这是“有为法”的相貌，世间法都是如此。至于说世间一切无为法，并不是有一独立存在的无为法，而是基于心识、心所法、心不相应法、色法，去构成这言说上的无为法，例如六无为；然实际上并无一法是无为法，这世间的无为法只是显示法、表示法，基于上述这些法之存在的状态，来安立各个不同的无为之名，从来不是真正的无为法。这真正的无为法实际只有一个，就是本来就无为的心体，才可能是无为法，才可以是无为法，这就是第八识如来藏心体。

 

　　问：虚空无为、不动无为也是真正的无为法？

 

　　问一：不是有“虚空无为”吗？不是说有“不动无为”吗？为何说只有一无为法呢？

 

　　答一：虚空无法，是假说为“无为”，并无存在一虚空法，既然连这虚空法之存在都无，如何更说它是有为、无为呢？

 

　　“不动无为”是指第四禅境界，是以修行境界而说“无为”，然实际亦无出生一个“无为法”称之为“不动无为”；其他“择灭无为、非择灭无为”亦然。即使是“真如无为”，也须依真如心体的无为性，才可说有“真如无为”，离此真如心即无无为法性，自无“真如无为”，以“真如无为”亦是此真如无为心体之所显示。

 

　　问：心体既是无为法，便应无作用？

 

　　问二：既然这心体是无为法，那就没有作为，要这心体何为？而且，你似乎认为这无为法才有作用呢？

 

　　答二：正因为这心体是无为法，所以才能毫无简择性的使令世间心有现起及发展的余地，才会有轮回三界的六趣。如果这心体不是无为性，而是“有为有作”，则宇宙一切三世悉皆由此心体主导，哪里还有目前七转识等一切世间有为法之存在可说呢？当知这一切诸法出生的背后就是有这一无为法。

 

　　这“无为心体”有无数功德，所以可随七转识之心行运转，根据无明、业缘、世间诸法种种而成就一切染净诸法。真正的“无为法”心体，不会像是世间七转识心总是有为有作；若祂改成“有为有作”的体性，直接驾驭、直接出生诸法，那祂要什么，祂就自己出生什么，那必然不同于此时所现见的一切，这个心体祂就应该干预一切法，那又何必有七转识呢？七转识又如何立足呢？正由于这心体祂是无为法，我们现见自己的七转识心才能依自己的决定运行，而不会一直有这心体来掣肘。所以，由此可知，这能生诸法的心体一定是无为心体。

 

　　但此无为心体祂能支持轮转诸趣，能了别、随应七转识心之心行运行，依意根末那识之决定相应；祂如一魔术师变化出种种世间、有情身、心识、心所法，然祂一无所得、一无所有、一无所取，祂在运行出生一切诸法时，祂自体运行的行相还是一样显示出真实性与如如性，所以称为真如；祂本自圆满，祂本来自在，祂本来解脱，因此有这样的无为心体，配合祂无量无数种子功能，才有我们众生、才有生死轮回。所以，无为心体以此无数功德能出生有为法，这不妨碍祂的无生、无为性之自体性，所以这“有为、无为”如是不可思议。

 

　　张志成依于现象界生灭无常，不接受无为法之存在

 

　　至于张志成要的是一想像中的纯无为法性，因为他也不要有一个无为法，他认为这样就会违背他的信条：诸法都是生灭、有为、无常的道理。所以他偏执地要一个与五阴身心无所关联的法性是无为，不要经中 佛说的第八识无漏法又具备了有为性。然就如前所说：世间诸法都没有出生五阴十八界等诸法的功用，这张先生要的出世间法性也是无功用的无为法性，所以都没有作用，那么为何现在人人所看到的诸法却是有作用的呢？以这些诸法存在的本身就是“生”之存在，这“生”就是最基本的“作用”了，结果在张先生解说之后，却没有一法有一法性来支持这个“生”，这就表示他说的还是“无因生”，他本身就是“无因生”外道的最佳代言者了。

 

　　然 世尊说这“无因生”是外道见，佛法说的是“有因生”，诸法之“有、生”都是“有因”。更详细说来，世间一切诸法可作为“缘”，这“因”则可包括过往已存在的“种子”功能，还有这储存种子、鉴别世间诸法因果的缘起、令种子成就现行的“本因”—这“本因”法能借缘使一切诸法种子因成就现行，所以才有万法之“生”，也才有万法之“住、异、灭”。这“本因”法所行、所出生的万法，就是“有因生”；这“本因”法只是随缘任运，祂自体是“无为心体”，这样才不会干预、干涉、主宰这有情在法界中的决定；且，虽然祂是无为心体，但祂要配合七转识心行，所以还得具备体现一切诸法的能力。

 

　　所以，法界根本心就是无为心体，此心体含藏著无量无数有为功德，诚然不可思议！

 

　　⑥ 法界根本心就是常住、本住法

 

　　六者，常住法：大乘法所说的真实法一定是常住法，如果不是常住，则就会是虚幻；话语才说某一法为“真”时，结果下一瞬间它就灭去、就消失了，如同梦幻泡影一样，那“真”在何处？所以，真实法必须要能常住，才是真实法。

 

　　问：张志成说常住之理是违背圣教说诸法无常的道理？

 

　　问一：琅琊阁、张志成说这正法教团的错误就是主张有常住法，这违背了二乘圣教所说一切诸法无常的道理；既然一切无常，如何还能常住呢？

 

　　答一：二乘圣教说的法义都属于世间法的生灭无常现象，大乘圣教说的是不堕世间法的第八识实相法界，所以二乘圣教说世间法都是生住异灭的无常法，大乘圣教则是演说出世间的第八识如来藏常住的法性，是不生灭法，由此不生灭法来出生世间的生灭法，是以此不生灭法来含摄生灭法。所以“世间”无常，不代表“出世间”也是无常；世间法一一生灭，不能常住；不能就依此说“出世间法”也是生灭、非常住法。若是“出世间法”同于“世间法”之无常，那还说什么“出世间法”呢？又何必追求“出世间法”呢？若要追求，目的又是什么呢？在此世间，还可以继续生死轮回，结果换成张志成的“出世间”后，还是一样无常，但变成断灭空了，谁要这样的法呢？

 

　　且，三乘菩提皆说“涅槃”，“涅槃”总是归属于“出世间”，也没有谁主张过“涅槃”必须是无常，皆说“涅槃”是不生不灭，这不就是“常”吗？如何可将世间法的“无常”扩大引申到出世间法之实际、本际呢？这是没有道理的。

 

　　问：二乘阿罗汉一切灭尽？

 

　　问二：这二乘阿罗汉灭后，就是想要这样的“一切灭尽”，不是吗？

 

　　答二：佛世时有一位比丘叫作焰摩迦，他以为阿罗汉身坏命终就灭尽一切所知的蕴处界，然后就一切无所有了；他认为这就是阿罗汉所证的涅槃。然他遭到了 舍利弗尊者纠正，最后焰摩迦比丘清楚自己的错谬，并且在 舍利弗尊者为他开解后，他就证果了。这说明了阿罗汉本身有一“法”是阿罗汉自身灭不了的，阿罗汉虽没找到祂，仍灭尽自身一切世间法、世间我、我所，而这个在己身十八界法之上的“祂”犹然常住；所以，阿罗汉灭尽他的五蕴十八界法，这个常住的“祂”还是一直与“涅槃”同在，其实这“常住法”祂就是“涅槃的本际”，有了这个“常住法”，所以才能说阿罗汉身坏命终时“不是无有”，因为这个“常住法”祂依然无法被撼动，不会受到五蕴灭去的影响、不受十八界灭去的影响。所以，二乘人每一位都有一个他自己从来没有找到的“常住法”。

 

　　问：这常住法会不会变异？

 

　　问三：那这个“常住法”会不会有所变异等等呢？

 

　　答三：在佛地前，这个“常住法”所含藏的种子会变异，所以凡夫修行三大阿僧只劫后可以成佛；但这个“常住法”心体不会变异，因为如果这个“常住法”心体的自性会变异，那迟早也会灭去而成为断灭空。世间法的相貌有成住坏空、生住异灭、生老病死，因此皆无法常住；但这“常住法”心体自身不是世间法，所以祂没有变异相，因为祂不是有生之法，祂不是因缘所生法、缘起所生法，祂是常住本住之法，既然无生，就没有上述有情、世间、器世间诸法的生异灭相。

 

　　问：常住法如何可找到祂？

 

　　问四：如果是这样，这个“常住法”可以找到祂吗？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大乘法中可找到祂？

 

　　答四：确实如此，这“常住法”是一直伴随著我们，实际说来，没有这个“常住法”的存在，就没有世间法；是由于这个“常住法”的存在，才有这个器世间、有情等种种法的存在。大乘法就说这个法是诸法真正实相，所有一切诸法都摄归于此“常住法”。既然阿罗汉灭后是“常住不变”、又不是“无有”，就代表每位有情都有这个“常住法、本住法”，这是不可借学术研究来抹煞的。祂是我们每个人本有的法，那当然是与我们同在，只要具足证悟的条件就可以找得到的。

 

　　问：我还是很难接受这常住、非无常之理？

 

　　问五：我还是有点困惑，琅琊阁、张志成说这一切法无常是正理，因此实在是令我一时不能接受有这“常住、非无常”之法的存在，可否再为我详尽解说这道理？

 

　　答五：三界中的一切法都在指陈它呈现出来的相貌，对世人来说，世间法是很清楚的生灭无常，然实际上我们所见的一切法无常，亦透露出这其中一定有真实义；为什么呢？因为三乘佛法共说这世间一切诸法都不是自生、他生、自他生，且不能无因生；而我们看到这世间诸法确实是有生必灭，这就代表了在我们看不见的背后，是存在著一常住法在住持这世间，因为生灭法灭了以后就不可能自己再无因而生，显然背后必定还有一个常住法，是祂直接、间接、辗转出生了这一切诸法，这就代表了这常住法才是真实的存在；既然有这常住法的存在而又能出生世间法，我们才能知悉这世间法、世间法的生灭、世间法之无常，否则一切法都没得生，哪里还能有二乘菩提的“诸法之无常”可说呢？

 

　　问：一切都在生灭，到底谁在轮回？

 

　　问六：我还是有疑问，既然都是生灭的，到底谁在轮回呢？我觉得六识论是合乎一般人所知，但他们这个盲点即使是以你所说的常住法来解决，我也很困惑，那不就变成是这常住法在代替我们轮回了？这很奇怪？祂需要轮回吗？

 

　　答六：六识只是一辈子存在，而十八界我总共有六根、六尘、六识，当人死了，六识灭了，五根也灭了，内五尘没有五根身的运行也不会生起，但是还有意根以及祂所接触的法尘；阿罗汉则是连意根都灭了，才能说灭尽一切法。由此可知，一般人死后，还存在的意根仍然会继续作主、作决定，因此这常住法与意根在一起，借由意根的决定，就会引生未来的后有，继续轮回生死。这第七识意根属于众生的十八界虚妄我，所以还是众生自己继续在轮回。（关于六识与生死之事，实在是太多了，在注脚中略说一二 [　　 其他的问题很多，比如问说：“我这样问不知道是不是岔题，但我知道有的人可以知道前一世是谁，很多事情都知道，这样如何说六识只有一辈子呢？”答：“这是因为这常住法能含藏无量世的记忆，这些记忆中的重大事件、经历，在死前都会被储存起来，当一个人转生到下一世时，有时因为他的果报原因、或是修神通的因素，使得他的意根引发常住法的作用，有时就能令往世的记忆流注出来，所以知道前世、甚至更早几世的事情，但这不是前世的同一个六识。比如前世是女人，这一世是男子，六识心行不一，如何说是一样呢？即使能知道前世的想法，这一世的自己也不一定认同；喜好等等都不一定相同，这如何说是同一个六识呢？更别说有时上辈子是天人，这世是人，天壤之别，如何说六识能去到来世呢？”

 

　　问：“可是我知道的是，死后还有中阴身，这时与前世的记忆似乎是相连的，这应该怎么解释呢？”答：“中阴身已经换了身体，然比较特别的是，这时的意识仍与生前的意识‘接续’，但其他诸识之觉受已因身体改变而有明显改变了。”

 

　　问：“你刚刚说人死了，五根就灭了，但好像中国有些地方还流传有捡尸骨的习俗，好像这与原来的人有关？而且也有报导，有的人死后，这尸体还能长出头发；这些事你知不知道，这又如何解释呢？”答：“这是因为这常住法有不可知执受的缘故，由于意根之执取，所以当往世的骨头、尸骸还不全散为无有时，仍会有诸多执取；然随著一世又一世过去，时间久远之后，这执受就会渐渐地淡了、乃至不见了。总之，尸骸还是火化为是。”]，学人当举一反三、反十，应信受六识只有一世，否则每一个人才一出生时就应该全都记得前世的事，就应该都能讲话及说明往世的事情了。）

 

　　⑦ 法界根本心，就是非施设法

 

　　七者，非施设法：大乘法实证的就是诸法实际、涅槃实际，但是要到成佛时才能一切遍知，乃至过去一切法尽知、现在一切法尽知，才能尽生死际、涅槃际。既然是实际，就是真实法而不是施设之法；既然实际不是施设法而且人人本有，则只要跟随诸佛菩萨、善知识教导，一步一步前进，就必然能亲证这非施设的真实法。

 

　　问：不信大乘法者，认为这不是真实，只是施设的？

 

　　问一：我看许多人，像是释印顺、琅琊阁、张志成都不相信大乘法，他们认为这大乘法说的“常住的实际”是施设的，只是名言施设，不是真实的，只是方便让众生去除对现象界的执取。

 

　　答一：人类需要名言等施设，才能彼此了解意思，从最简单的“你、我、他”，指称时的“这个、那个”等；如果没有名言施设，人类就不能理解对方所表达的、所指的对象究竟是什么，如果连所指涉的对象都不清楚、无法分别出来，那也无法对接下来所要表达的内容作适当的连结，这样就等于完全无法沟通了。佛法要在人间宣演也是如此，要透过语言文字的施设才能作出意思表示，乃至帮助有缘的有情可以亲证实相法界，但这并不代表说没有语言文字时，佛法所说的真实法就不存在；所以说真实法祂不是凭借著语言施设方得存在的。

 

　　应成派中观的恶见：大乘空性仅只是无常空

 

　　由于宗喀巴、达赖喇嘛这些应成派中观的六识论者，都不接受有大乘所说的真实法第八识以及此真实法所显示的空性，他们认为大乘空性和二乘说的无常空是一样的，因此就主张《般若经》比起二乘法也只是多了名言上的包装。释印顺继承了藏密应成派的六识论观点，他同样不接受有真实法的存在，所以《般若经》超过一万笔的“真如”圣教在他眼中都不是“真”、亦非是“如”，他总是故意视而不见，因为他读不懂的缘故。

 

　　释印顺透过他的著作，说 佛陀第二转法轮所说般若都是“性空唯名”，意思是他认为《般若经》都在说一切法没有自性、全都是无常故空，如是就称为空性，因此他将第二转法轮的般若诸经正义判为“性空唯名”，意思是般若所说只是将初转法轮的二乘无常故空的说法，再以各种大乘名相重新讲一遍，他认为般若就只是名相而无实质的法义。然后他又误以为：佛陀只是“人”，佛法就是“世间法”，说的都是一般人在“世间的体验”，因此佛法种种名相就只是“语言施设”而无实质，目的是要帮助大家去除对这世间的执取，如是断除“我见、我执、我所执”。而且他又误认（或刻意扭曲）说：佛法名相本身及背后，都不会指向真实法，实际上亦无真实法的存在而只有名称，这名称所说的、所指的都是无常、苦、空、无我，都是虚妄法，这就是释印顺要的“空性”；所以释印顺才判定般若即是“性空唯名”。

 

　　离能取与所取，心体是空性心

 

　　然而若是大小乘所说的“空”是一样的话，世尊就不必辛苦地演说大乘般若二十多年了，根本就不必有第二、三转法轮了；六百卷的《大般若经》浓缩以后就不该称为《金刚经》，《金刚经》再浓缩以后就不该称为《心经》—这个心就是第八识如来藏。（因此，不信 世尊有演说大乘法的释印顺，还不如直接毁谤说他认为 佛陀没有第二、三转法轮，这样还比较坦率些。）大乘法说的“空性”是说这真实法的自体性是空性，即祂是有真实法体存在的，从来不是“无常故空”的意思；那又为何说这真实法是“空性”呢？因为祂虽具有出生三界一切诸法之体性，然祂本身无能取、亦无所取，祂的自住境界无有一法，所以迥异于世间诸法的有性，依此说为“空性”；且这个真实心体没有世间七识心之一切我性，所以亦依此说为“空性”。大乘法以“空性”来指称这实相心的体性，有时亦代指实相心体，而释印顺却将这空性与二乘的无常空混为一谈，由此可知释印顺完全不解大乘“空性”，他也不知般若所说的“真如”、“实相”、“一切种智、一切智智”所指为何；尤其当他以要坏灭大乘法的想法来阅读大乘经典时，这大乘法对他来说都只是无有任何真实意义的名言、名相，当然就是“性空唯名”了。

 

　　世尊则是以这些名言来指向这真实法，像“真如虽生诸法”。然这样有功能、有作用的真如心体到底在哪里呢？如果只透过教理来理解，学人自是难以领会，这样要亲证真如是非常困难的；这就有如指月之指，学人们往往执取在指向明月的“手指”上，难以见到“明月”，因此 世尊有禅门这教外别传的施设，令弟子能够悟道。所以，大乘法的名言施设不是在二乘法上再来作名言包装，而是要说明另有第八识真实法，并要学人超越名言去找到这离于名言自性的真实法，这真实法不是二乘所及的内涵。因此，不应该像释印顺以为般若都只是名言施设，便放弃亲证真如，甚至还来毁谤大乘法。

 

　　所以，法界根本心就是真如、就是常住法、本住法，如是真实不可思议，非凡夫言语境界之所能到。

 

　　总结：法界根本心就是如来藏第八阿赖耶识心体

 

　　总之，透过“出世间法、能生法、有自性之法、不生不灭之法、无为法、常住法、本住法、非施设法”对第八识自性的解说，可以清楚知道这大乘法所说的真如心体、法界根本心—第八阿赖耶识如来藏心体是非常的殊胜、难解，不是凡夫、二乘声闻所能企及的。因此这一位读不懂大乘经、心思都专注在否定大乘法的张志成，自是无法信受，凡是遇到有人说如是体性的真实法，他就会跳脚、急忙反驳；如此自是远离佛菩提大道，诚可怜悯。

 

　　六、归命法—十缘起支、缘起法有甚深义

 

　　如是已说大乘法实相心体及其体性，本来应该如是分明、应无疑问。但有人在阅读《杂阿含经》后，看见经文说 世尊证得“缘起法”而成佛，因此他们就以为只要理解“十二缘起支”就是成佛的境界，便无须理会大乘法了，甚至有人更进一步否定大乘法。

 

　　① 缘起法甚深、非缘起法亦然

 

　　然事实是 世尊证得缘起法之真实心体的所有内涵而成就一切种智，如此才能成佛，这成佛的智慧不是凭空而来；因此《杂阿含经》唯有略说，以当时二乘人智慧远远不及、无法领略，世尊只能略提到这缘起法是成佛的关键，但这缘起法的实质核心与内涵是牵涉到实相心，就是第八识如来藏，这如来藏的道理是非常深的，由于如来藏含有的功德方能支持缘起，才有以十二缘起支来表示的一切缘起现象；如果没有如来藏，就没有缘起。

 

　　② 有分别与无分别、缘起法与非缘起法—当亲证本识

 

　　《杂阿含经》卷二十六说应于“有分别法、无分别法，缘起法、非缘起法，如实知，是名‘觉力’”[《大正藏》册二，页184，下24-26。]，即：“有分别法”是什么？“无分别法”是什么？“缘起法”是什么？“非缘起法”是什么？必须都如实知。

 

　　因此，即使谈到“缘起”，也不是一句简单的“缘起生”就可以说得过去，因为有这“非缘起法”的存在。这意思是想要真正了解“缘起法”，就得了解有一个“非缘起法”—祂不是“缘起所生法”；这“非缘起”的含义就是：祂不是依因借缘而有、而生，祂是本有、无生之法。这道理已经超过了二乘人所能理解，因为世间一切都是“缘起生”、“缘起所生法”，由十二缘起支继续扩大到无数缘起支，每一支还是属于“缘起所生”，没有离开缘起，结果这里要特别强调有“非缘起法”—“非缘起生之法”、“本来就存在之法、非经由缘起而有”，这就是“出世间法”，以世间法都是缘起而有。因此，这就是在说明应当亲证这“出世间”的、“非缘起”的、本有之法，这样才是具备“觉力”的条件之一。

 

　　如何亲证这“本有、非缘起”法

 

　　那一定有人要问：要怎么亲证这“本有、非缘起”之法呢？世尊实则已先揭露，以前面说“有分别法”的时候，就是在说六识与意根，这七转识心是“有分别”的“法”—六识分别六尘，独头意根分别法尘上的大变动，都是“有分别”之“法”；然这里要找的是“无分别”的“法”，这可不是要找木头、石头等四大物质等法，但这些不用特别宣说，因为这些是世人之所共鉴的无分别之法—它们是无情，本来就没有心识，所以无分别，当然不会得到此处所说的“觉力”。因此，要找到的“无分别法”必定是心，这是说有一个心体是“无分别”的，而祂的“无分别”是说祂于六尘等世间法确实有“无分别”处，但祂不是都“无分别”，这才特别。哪些是祂的“无分别”处？这就是说相对于七转识“有分别”的对象是“六尘”，所以这里就暗示了这心体是“无分别”于“六尘”，这样学人才能知道祂的自性，懂得要去找一个“没有见闻嗅尝觉知”的心，这才是“非缘起生”之“本有、无生”之法。

 

　　所以，世尊已经在此隐说，这就是大乘法所说的对六尘境界“无见闻觉知”之“法”，就是法界根本心如来藏第八阿赖耶识。也就是说，亲证了这个本识本心，才能说有了七觉支中的“觉力”；由此可知，大乘学人必须对“缘起”通盘了解，这绝对不是如有的人从二乘经典文字表面所理解的世间法因缘生灭那么简单；这所证的“觉力”就是指大乘入见道—找到这个“无见闻觉知于六尘”的如来藏。而且菩萨在亲证缘起支时，也要现观这每一缘起支是“法如”，就是要以亲证第八识真如为根本。

 

　　③ 入胎识—名色因、名色习、名色本、名色缘

 

　　《长阿含经》卷十〈第二分 大缘方便经 第九〉，当 阿难尊者说“十二缘起法之光明”很简单，世尊便遮止说：“止！止！勿作此言！十二因缘法之光明，甚深难解！”世尊说这十二因缘难见难知，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等没有足够因缘（未见缘）者，却要思量、观察、分别这真正因缘之义理者，都会荒迷，没有真正能知见者。[《长阿含经》卷十〈第二分 大缘方便经 第九〉：【尔时，阿难在闲静处，作是念言：“甚奇！甚特！世尊所说：‘十二因缘法之光明甚深难解。’如我意观，犹如目前，以何为深？”于是，阿难即从静室起，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世尊言：“我向于静室，默自思念：‘甚奇！甚特！世尊所说“十二因缘法之光明甚深难解”，如我意观，如在目前，以何为深？’”尔时，世尊告阿难曰：“止！止！勿作此言！十二因缘法之光明甚深难解。阿难！此十二因缘难见难知，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未见缘者，若欲思量观察分别其义者，则皆荒迷，无能见者。”】《大正藏》册一，页60，中1-12。] 如前所说，有人读过十二因缘法，便以为 世尊是证十二缘起支而成佛，实际他并不了解 如来如何获致一切智、一切种智；他并不了解 如来为何能得证无上正等正觉，所以当有人问他时，他其实无法思量、观察、分别这真正的因缘义理。

 

　　世尊在《长阿含经》依著 阿难尊者所理解的，先述说了十二缘起，然后再转到十缘起支，直接说“入胎识”；即缘起的重点是这个识—十因缘法中说的本识入胎识，这就是为何说“十二因缘法甚深难解”的原因。众生的六识只能存在一世即断灭，不能入胎；第七识意根虽然贯通三世，但不能接触及执取受精卵，因此，如果没有“入胎识”，因缘法所说缘起出生诸法就无法继续。就是因为众生都有这个能入胎的第八识，祂与意（意根）一起入胎，所以能继续出生后有；这入胎识能执取受精卵而令名色增长，是名色之本源—“名色本”，名色之所从来，就是依于这入胎识运行运转而有。这识也是“名色习”—名色种子之习（“习”即“集”之义），集藏故，集藏就是出生、收藏种子；这第八识也是“名色因”，能将所集藏名色的“种子因”功能差别显现出来、成就现行的名色果；这识又是“名色缘”—能出生名色并能鉴照世间诸法境界为诸缘，以法不孤起，随缘任运而令名色出生、增长、变异、坏灭，一切成就。世尊如是清楚说明了“名色本、名色习、名色因、名色缘”，这在名色之外的识就是第八识，因为名色之识阴共有六识，而意根是非色根，也是心识，排序在六识识阴之后，应为第七识（末那识）；在羯罗蓝（受精卵）位虽无六识，仍有名色，此时有情的“色”属受精卵、“名”则为“意（意根）”，而入胎识则排序在意根第七识后，自为第八。

 

　　一切法的本源是第八识

 

　　世尊正是以第八识来说这缘起法不简单，一切法皆以此第八识为本源，即是本识，以此第八识本识既然含藏名色种，自是能运行四大种，成就有情五阴身心之色法；以世间一切色，亦四大种所成，即此第八识本识亦成就器世间无情界之一切成住坏空、生住异灭；以有情名色既然由此第八识本识含藏其种，而名色所造作之业行，牵涉未来所处的器世间、有情名色世间，第八识本识便依所含藏之业种、诸法种子等，随顺诸缘出生名色与诸业果，令此诸业因缘果报相符；但第八识不对善恶果报产生拣择，纯依业种相应的因果律去执行，所以第八识这个无为法本身是无漏性的。

 

　　即一切法之种子皆由第八识本识所含藏，而众生有我爱执藏诸贪染等，故本识随顺众生七转识心（六识、意根）而现有“执藏”性，此即阿赖耶（alaya）性，故众生的第八识名为阿赖耶识；实际理地第八识的自性从来无染、无取，唯依七转识心之心行相应有染而有执取性的缘故，方便称为阿赖耶名。在阿含部经典中，同样解说这缘起法非常不简单的经典，还有《中阿含经》卷二十四〈因品 大因经 第一〉，内容与《长阿含经》卷十的〈大缘方便经〉可说义理相同，都证明了第八识就是有情得以轮转的根本，因此缘起法必须探究到这个第八识，祂就是世间诸法得以运行的根本，也是一切十二缘起支得以出生的根源；然由于甚难证悟这第八识，所以 佛说缘起法“甚深难解”，就是说此第八识“甚深难证、难解”。

 

　　④ 入胎识—最初结生分位差别，唯世尊了达

 

　　《父子合集经》卷十五〈外道婆罗门授记品 第二十五〉说：“外道！如是彼识入母胎已，渐次成就身支具足；将及产生，形分显现；因缘和合，相续不断。外道！如是胎中最初结生分位差别，唯除如来具一切智、号正遍知，真实了达，无智愚夫则不能解。”[《大正藏》册十一，页962，上20-25。]语译如下：外道！这个第八识本识入母胎之后，渐渐地成就这个有情的有根身令其具足生长；等到快要生产时，其应有的形体众同分已经是分明显现；如是由于因缘和合，诸法才得以相续运转不断。外道！这处于胎中最初结生时的诸法分位差别，唯除诸佛如来具足一切种智、尊号正遍知，可真实了达以外，诸无智愚痴凡夫都无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由此可知，这第八识本识的亲证本来就是大乘法，不是凡夫、二乘愚人之境界，因此在第一转法轮并不直接明说“第八识”，以凡夫、二乘不解这道理的缘故，闻之必将迷昧，以不相应其根器故。然 世尊出现于世，必说十缘起支；为什么呢？因为十缘起法清楚揭露了法界的秘密，这不是十二缘起支所能直接显示出来的；必须以十因缘为基础，才能具足成就十二因缘法的现观。世人也会困惑说：“阿罗汉可能也证得了缘起法，这缘起法本来是缘觉乘所证，为何阿罗汉的证量不同于佛呢？到底大乘、缘觉之缘起法的差异是什么呢？世尊证得了缘起法，为何可以成就一切种智，这又是为什么？”在这问题之后还会出现更多的疑惑，而且都非他所能解释，如是对圣教产生疑惑，不利于修学；因此，世尊在二乘圣教中已先揭露这其中的差别不同：即诸佛世尊证得十因缘法的本识入胎识，而非只有现观十二缘起法，亦非如缘觉只推知本识而不能亲证。（待续）